9.社会保障、社会资本与农村老年农民的健康.doc
1 社会保障、社会资本与农村老年农民的健康 —— 基于 CGSS2010 数据的实证分析 郭细卿 摘要: 本研究利用 2010 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简称 CGSS)数据,采用因子分析法与回归分析法,探讨社会保障、社会资本等因素对农村老年农民健康的影响。因子分析表明,社会信任分为特殊信任和一般信任两个因子;老年农民健康分为主观自评健康,客观心理健康与客观躯体健康三个因子。回归分析发现,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新型农村基本养老保险因素对农村老年农民健康均无促进作用; 特殊信任因子对农村老年农民主观自评健康因子具有统计 显著性,一般信任因子对其具有负向统计显著性。 研究认为,完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提升农村社会资本存量和发展农村经济都是提升农村老年农民健康水平的重要路径。 关键词 : 新农合;新农保;社会信任;老年农民; 健康 课题项目: 2014 年福建省教育厅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建设对老年人健康影响研究”(项目编号: JAS14472)。 作者简介:郭细卿 (1978— ),女,回族 ,福建福安,厦门华厦学院副教授, 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社会学与社会工作系 2013 级博士生 。 研究方向为农村社会学、政治社会学。 一、 文献综 述及问题的提出 当前,我国老龄化形势日益严峻。自 1999 年起,我国就已达到世界卫生组织关于老龄化定义的标准,即 65 岁及以上老 年人口数占总人口数达到或超过 7%(乐章 等, 2013)。随后,我国老龄化趋势不断增强,据 预测, 至 2050 年,我国老龄化水平将达至 30%以上(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 2007)。农村老龄化水平高于城镇,城乡倒挂是我国老龄化的一大重要特征。农村老年农民健康状况关系到农村社会发展与和谐稳定,关注农村老年农民健康及其影响因素,既可以为国家制定老年农民健康事业发展的综合改进框架提供思路与借鉴 ,又有利于提升农村老年农民健康状况与生命质量。 国外学界较多将社会保障制度、社会资本作为影响老年人健康的因素进行研究。把社会保障制度作为影响老年人健康因素的研究主要有:将老年健康保险计划引入作为准自然实验 2 发现,加入健康保险计划后老年人自评健康良好或好的概率增加( Polsky et al, 2006);利用不连续回归方法研究发现,是否加入老年健康保险计划对死亡率并无显著影响( Card et al,2008);有学者认为,医疗保险和健康间的因果效益应该经由大规模的随机性实验进行研究( Levy et al, 2008)。关于社会资本与健康之间关系的研究,最早可追溯至 19 世纪末 Durkheim就社会环境与个人行为关系对自杀开展的研究;此后,对影响美国西南部人群死亡率因素的研究发现,社会联系强的居民死亡率低于社会联系弱的居民( Berkman et al, 1979);社会资本的所有测量指标均与中年人的死亡率有很大的相关性( Skrabski et al, 2003);社会资本可以增加个体安全感,提升个体自我价值感和促进个体精神健康( Ricardo et al, 2006);较高的信任程度对个体健康状况具有积极的影响( D'hombres et al, 2010);将社会参与和信任作为测量社会资本的指标进行研究,发现社会资本与健康之间没有联系( Kennelly et al,2003)。 国内学界,对农村老年农民健康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人口经济因素、社会保障制度和社会资本三大方面。第一,将人口经济作为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有:中国老年农民健康状况存在明显的性别差异,男性老年农民健康水平高于女性(王德文 等, 2006);农村人口的健康状况呈现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下降的趋势(赵忠, 2006);健康的老年农民在经济上大部分都能够实现独立,而不健康 的老年农民则大都需要依靠家庭成员供养(杜鹏,2013)。第二,将社会保障制度作为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简称新农合)与养老模式。研究成果有:参加新农合 对 参保人员的健 康具有促进作用 (李盛基 等, 2011);新农合显著提高了参合者的健康水平(程令国 等, 2012);新农合虽然促进了农村老年农民的自评健康状况,但并未改善老年农民日常的生活能力(王翌秋 等, 2011);新农合不但未改善参合者的健康状况,反而使参合者健康状况变得更差(孟德锋 等, 2011)。与女儿居住的老年农民精神状况最好,独居 老年农民的精神状况最差( Chen et al,2008);经济与居住均能够实现独立的老年夫妻具有最明显的健康优势 ,而依靠子女供养或政府补助的个人独居养老模式则不具健康优势(刘宏 等, 2011)。第三,将社会资本作为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社会网络这一社会资本的重要内容。研究发现主要有:个人社会网络规模对身心健康均具有积极作用(赵延东, 2008));个人社会网络代表其获得社会支持的数量和质量,具有决定其健康水平的作用(贺赛平, 2002); 上述已有研究鲜少将社会资本与社会保障两者相互结合,统一纳入农村老年农 民健康影响因素的研究框架中。因此,本研究利用 CGSS2010 数据,将农村社会的两大社会保障制度即新农合、新型农村基本养老保险(简称新农保),与社会资本中的社会信任三者统一作为 3 影响农村老年农民健康的自变量,探讨性别、年龄、经济状况、新农合、新农保,以及社会信任等是否对农村老年农民的健康产生影响。 二、社会资本、农村老年农民健康的因子分析 (一 ) 数据来源及定义说明 CGSS2010 数据通过对全国 125 个县(区)中的 10000 户家庭 成员的调查而获得 。 研究中的农村老年农民主要指, 户口登记情况为农业户口 且年龄在 60 岁及以上的 样本。扣除一些信息不全的样本外,最后符合研究要求的总样本数为 1553 个。其中,男性 779 人,占50.2% ,女性 774 人,占 49.8%。在文化程度方面,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者居多,有 1344人,占 86.5%;初中 178 人,占 11.5%;高中及中技 28 人,占 1.8%;大专为零;本科及以上 1 人,占 0.1%。在居住状态方面,合居者 1130 人,占 72.8%,独居者 423 人,占 27.2%。 (二 )社会资本的因子分析 作为本项研究重要预测变量的 社会信任,主要包括对家人、亲戚、同学、领导干部、朋友、同事和生意 人等七个测量项目。各项目的问题都是按利克特量表的方式设置,答案均分为“完全可信”、“比较可信”、“居于可信与不可信之间”、“比较不可信”和“完全不可信”五个等级。该七个项目的 Cronbach’s alpha 信度系数为 0.796。为分析各个项目之间的关系以及所有项目具体可概括为哪些方面,本研究运用主成分法对这些项目进行因子分析, 经过最大方差法旋转 , 共 抽取两 个因子 。 根据因子负载 , 将这些因子 分别 命名为一般信任因子 和特殊信任因子,即表 3 中的第一个因子“一般信任因子”和第二个因子“特殊信任因子”,其中 一般信任因子则 包括: “ 对亲戚的信任度 ” 、 “ 对同学的信任度 ” 、 “ 对领导干部的信任度 ” 、 “ 对朋友的信任度 ” 、 “ 对同事的信任度 ”和“ 对生意人的信任度 ”等 六个项目。 特殊信任因子只包括“对自己家人的信任度”一个 项目 。 表 1. 社会信任的因子分析 项目 一般信任因子 特殊信任因子 共量 对自己家里人的信任度 .438 .702 .685 对亲戚的信任度 .681 .496 .710 对同学的信任度 .768 -.153 .614 对领导干部的信任度 .669 -.318 .548 对朋友的信任度 .604 -.408 .531 4 对同事的信任度 .705 -.216 .543 对生意人的信任度 .823 -.186 .712 特征值 3.232 1.111 4.343 平均方差 46.175 15.870 62.045 (三)农村老年农民健康的因子分析 健康不仅包括心理健康,而且包括躯体健康。社会老年学的研究表明,除了客观描述健康状况能反映自身的健康水平外,对健康的自我评价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出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因此, 本研究用于测量老年 农民 健康 的项目共有 18 个,具体包括 :过去四周因健康问题 影响工作或 日常活动;过去四周感到抑郁或沮丧的情形等(如表 1 所示)。其中,第 1至 8 个项目的答案均为总是、经常、有时、很少和从不五个选项;第 9 个项目的答案为毫无影响、稍微有点影响、影响一般、影响较大和影响非常大五个选项;第 10 至 11 个项目的答案均为完全同意、有些同意、很难说、不太同意和完全不同意五个选项;第 12 个项目的答案为很不健康、较不健康、一般、比较健康和很不健康五个选项;第 13 至 18 个项目的答案均为是和否两个选项。 这 18 个项目的 Cronbach’s alpha 信度系数达 0.947。根据主成分法对测量老年农民健康的 18 个项目进行因子分析,经过变值精简法旋转,共抽取 3 个因子(如表 2 所示)。根据因子负载,将这些因子分别命名为:“客观心理健康因子”、“主观自评健康因子”和“客观躯体健康因子”。其中,“客观心理健康因子”包括以下九个项目:“因健康问题无法完成预期的工作或日常活动”、“因情绪问题无法完成预期的工作或日常活动”、“因情绪问题使自己在工作或日常活动中心不在焉”、“感到心平气和”、“ 感到充满活力 ” 、 “ 过去四周因身体健康或情绪问题影响社会活动 ”、“过去四周因疾病 影响正常工作 ”、“感到未来毫无希望,确信事情不会朝好的方向 发展”和“感觉不可能完成为之奋斗的目标”。“主观自评健康因子”包括以下三个项目:“过去四周因健康问题影响工作或日常活动”、“过去四周感到心理抑郁或沮丧的情形”和“身体健康状况自评”。“客观躯体健康因子” 包括以下 六个项目:“是否患慢性疾病或者长期存在健康问题”、“是否患高血压”、“是否患糖尿病”、“是否患心脏病”、“是否患呼吸道哮喘或长期咳嗽”和“是否患其他慢性病”(如表 2 所示)。 表 2. 农村老年农民健康的因子分析 项目 客观心理健康因子 主观健康自评因子 客观躯体健康因子 共量 过去四 周因健康问题影响工作或日常活动 .027 .749 .481 .794 过去四周感到心里抑郁或沮丧的情形 -.015 .634 .466 .619 因健康问题无法完成预期工 .892 .350 -.162 .945 5 作或日常活动 因情绪问题无法完成预期工作或日常活动 .926 .283 -.152 .961 因情绪问题使自己工作或日常活动心不在焉 .929 .270 -.147 .958 感到心平气和 .939 .014 -.114 .894 感到充满活力 .938 -.005 -.108 .892 过去四周因身体健康或情绪问题影响社会活动 .908 .298 -.140 .934 过去四周因疾病影响正常工作 .923 -.100 -.069 .867 感到未来毫无希望,确信事情不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924 .219 -.133 .919 感觉不可能完成为之奋斗的目标 .903 .235 -.124 .885 身体健康状况自评 -.051 .737 .460 .757 是否患慢性病或者长期存在健康问题 .890 .314 -.252 .955 是否患高血压 .345. -.403 .786 .900 是否患糖尿病 .340 -.426 .815 .961 是否患心脏病 .349 -.416 .798 .932 是否患呼吸道哮喘或长期咳嗽 .333 -.405 .793 .904 是否患其他慢性病 .294 -.405 .793 .880 三、 影响老年农民健康因素的回归分析 本研究用于测量社会保障的项目主要为新农合和新农保。在关于社会保障、社会资本等因素对老年农民健康影响的多元回归分析中,本研究用 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居住状况 、自评经济地位、儿子数、女儿数、新农合、新农保等作为 控制变量。 以 社会信任 的 2 个因子作为解释变量 , 对老年 农民 健康的 3 个因子进行多元回归分析。在回归分析的模型中,除了年龄、儿子数和女儿数为数值型变量 外, 性别、居住状况等 均为 虚拟变量。在多元回归分析中 ,本研究 设置了 A1、 A2、 B1、 B2、 C1 和 C2 共 6 个模型。模型 A1、 B1 和 C1 的自变量是性别、年龄、合居状况、自评经济地位、儿子数、女儿数、 新农合和新农保 , 在 模型A2、 B2 和 C2 中, 除了上述自变量之外 , 还加入了 社会信任的 2 个因子作为自变量。在这些自变量中 , 性别、合居状况 、新农合和新农保等 均为虚拟变量 , 其中 , 性别的参考 类别 为 6 “ 女 ”; 居住状况 的参考类别为“ 独居 ”;新农合和新农保的参考类别均为“否”。 年龄、自评经济地位、 儿子数、女儿数仍然 为 数值型变量。 A1 和 A2, B1 和 B2, C1 和 C2 模型的因变量分别为“客观心理 健康因子 ”、“主观自评 健康因子 ” 和 “客观躯体健康 因子 ”。纳入回归分析后,模型自动剔除了文化程度这一变量,形成了如下回归分析模型: 表 3. 影响农村老年农民健康因素的回归分析(标准回归系数) 预测变量 客观心理健康因子 主观自评健康因子 客观躯体健康因子 模型 A1 模型 A2 模型 B1 模型 B2 模 型 C1 模型 C2 性别 a .046* .046 .095**** .098**** -.020 -.016 年龄 -.017 -.019 .000 -.011 .-.005 -.009 合居状况 b -.006 .010 -.007 .000 -.004 -.014 自评经济地位 .050** .059* .098**** .102**** -.012 -.010 儿子数 -.038 -.019 -.059** -.051* -.004 .021 女儿数 -.031 .033 -.076*** -.080** .024 .020 社会保障制度 新农合 c .007 .022 .029 .033 -.049* -.038 新农保 d .003 -.007 -.055** -.038 .026 .020 社会信任 特殊信任因子 -.041 .101**** -.005 一般信任因子 .056* -.057** -.028 N 1553 1553 1553 1553 1553 1553 调整后的方差 .02 .17 .05 .236 .02 .34 F 检定值 1.298 1.337 23.099 18.183 1.302 19.20 说明: *p≤ 0.10, **p ≤ 0.05, ***p≤ 0.01, ****p≤ 0.001 a.性别的参考类别为“女”。 b.居住状况的参考类别为“独居”。 c.新农合的参考类别为“否”。 d.新农保的参考类别为“否”。 (一)个人经济社会特征变量分析 在 B1 和 B2 模型中,性别对主 观 自评 健康 因子的影响均具有统计显著性,经济地位相对较高是导致男性老年农民主观自评健康高于女性的主要原因。在 6 个模型中,年龄、居住状况对三个健康因子的影响,均不具统计显著性;自评经济地位对老年农民客观心理健康因子和主观自评健康因子的影响具有统计显著性,对客观躯体健康因子的影响不具有统计显著性。自评经济地位的统计显著性可能原因在于 良好 的经济基础虽然无法改变与年龄增长相伴的衰老,但能够满足老年农民基本生存需要,对老年农民心理层面以及主观评价上均具有积极意义。在 B1 和 B2 模型中,加入社会信任的两个因子,儿子数与女儿数均对主观 自评健康产生负向的统计显著性影响,可能原因在于子女数的增加加大了父母的抚养负担,从而降低 7 了父母的自评健康;儿子数与女儿数对客观心理健康和客观躯体健康因子的影响均不具有统计显著性。 (二)社会保障制度变量分析 1.新农合对客观心理健康、主观自评健康和客观躯体健康因子均不具统计显著性。在模型 C1 中,新农合对客观躯体健康因子具有微弱的负向统计显著性,但在 C2 模型中加入社会信任的两个因子后,其对客观躯体健康因子影响的统计显著性迅速消失。新农合对老年农民的三大健康因子均无促进作用,可能由于老年农民在患重大疾病中常因生 存价值较低而放弃治疗;在患慢性疾病中又无法从基于大病统筹设计的新农合中获得补助。 2.新农保对客观心理健康、主观自评健康和客观躯体健康因子的影响均不具有统计显著性。在 B1 中,新农保对主观自评因子具有负向的统计显著性,但是在 B2 模型中加入社会信任的两个因子之后,新农保对主观自评健康影响的负向统计显著性迅速消失。新农保对老年农民三大健康因子均未产生促进作用,可能由于老年农民大多无积累财富,主要依靠自身劳动或子女、亲戚养老,对国家养老保险需求量较大,而新农保存在实施时间短,统筹层次低等问题,无法在短期内产生健康绩 效。 (三)社会资本变量分析 社会信任 对 老年农民健康三 个因子的影响具体如下: 1.就总体而言, 社会信任 对老年 农民健康 的各方面都产生较大影响。 在没有加入 社会信任 各因 子 之前,模型 A1、 B1 和 C1 的判定系数分别只有 2%、 5%和 2%,而在加入 社会信任 各因 子 之后,模型 A2、 B2 和 C2 的判断系数分别达到 17%、 23.6%和 34% ,提升了 15%、 18.6%和 32%( 如表 3 所示 )。 2.特殊信任因子对主观自评健康因子的影响具有统计显著性,对客观心理健康因子和客观躯体健康因子的影响均不具统计显著性。 老年农民对家人的 信任程度越高,其对自身健康的评价越高,可能由于对家人的高信任度不仅可以使老年农民减少对自身养老物质的担忧,还可以使老年农民在代际间获得更多的尊重与关爱,代际间的情感交流能够改善老年农民的健康自评状况( 宋璐 等, 2006)。 3.一般信任因子对主观自评健康因子的影响具有负面的统计显著性,对客观心理健康因子和客观躯体健康因子的影响均不具有统计显著性。 老年农民一方面因自身健康资源不足,寄望于从一般信任对象中获取,但另一方面,自身可供交换的资源日趋弱化,限制了其与一般信任对象进行等价交换(杨建海, 2012)。这都导 致了老年农民对主观自评健康越发缺乏信心,由于无法从一般信任对象中获得现实性的物质帮助与精神支持,老年农民的客观心理 8 健康、客观躯体健康便无法得到实质性改善。 综合比较模型 B1、 B2、 C1 和 C2 四个模型,发现 B1 模型中,新农保对主观自评健康因子的影响具有统计显著性; C1 模型中,新农合对客观躯体健康因子的影响具有统计显著性。但是,将特殊信任与一般信任两因子加入上述两模型后,发现 B2 模型中,新农保对主观自评健康因子的影响不具统计显著性; C2 模型中,新农合对客观躯体健康因子的影响不具统计显著性,即原有两模型中已有的统 计显著性消失。这也表明社会信任两因子对原有两模型中的两组变量产生预制作用,社会保障因素对老年农民主观自评健康与客观躯体健康因子的影响作用受到了社会信任两因子的制约,社会信任对老年农民健康的影响比国家政策性的制度保障更为明显。 四、 讨论与建议 以上根据问卷 调查数据 分析 社会保障、社会资本等因素对老年农民健康的影响。研究结论认为,社会保障因素对老年农民健康的影响缺乏稳定性与独立性,而社会信任因素,尤其是对家人的特殊信任因子对两者间关系建构存在高度抑制作用。特殊信任的实质是一个老年农民从中获取自身健康所需资源的 重要途径,这为当前我国健全老年农民健康事业的综合制度框架带来重要启示,即老年农民的健康主要依赖家庭养老机制等社会环境因素发挥作用,而以新农合、新农保为主体的政策性社会保障制度对老年农民健康尚无法独立发挥作用。正如网络社会学经典理论所认为的,任何一项经济行为都嵌入于一定的社会关系之中,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亦无法脱离农村社会的具体环境因素和社会资本而独立存在。 结合上述研究结论,本研究认为在健全完善农村政策性社会保障制度的同时,应充分挖掘具有浓厚社会信任等内容的社会资本存量,并促进两者之间的整合,此外,还应大力提升农村经济发展水平,为老年农民健康提供充裕的物质保障。一是拓展老年农民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等政策性社会制度建设内容。在继续提升新农保、新农合两项社会保障制度的公平性与筹资水平的基础上,进一步将医疗保险制度拓展至集健康预防、医疗、康复和健康促进于一体的健康支持体系,提升老年农民的生命质量。同时,还进一步将养老保险制度打造为家庭养老、集体养老以及个人养老等多元化的养老服务模式,确保老年农民老有所养。此外,还应注重老年农民的养老质量,注重物质养老与精神养老。二是继续发挥基于血缘、亲缘和族缘等联系纽带而建立的农村社会信 任对健康的促进作用。在此基础上,鼓励成立农村老年 9 农民协会、老年农民兴趣爱好小组等社团组织,并通过优化活动场所、环境等措施,鼓励老年农民积极参加社团活动,扩大社会交往网络,扩大农村社会的一般信任以及社会网络等社会资本存量。三是大力提升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增加老年农民的收入,确保老年农民健康所需的物质资源。通过加快农村土地流转制度改革,推进农业产业化、现代化发展,提高老年农民依托土地要素获得经济收入的水平,确保老年农民具备强大的健康所需物质资源,消除城乡老年人间的健康不平等,提高农村老年农民的健康水平。也即只有将 上述社会保障制度建设、社会资本以及经济发展三大措施齐抓共发展,才能实现三者与老年农民健康之间的相互促进、良性循环,才能尽早实现我国农村社会的和谐老龄化与健康老龄化。 参考文献: 程令国 ,张晔 .2012.“新农合 ” :经济绩效还是健康绩效 ?[J].经济研究 (1): 120-133. 杜鹏 .2013.中国老年人口健康状况分析 [J].人口与经济 (6): 3-9. 贺赛平 .2002.社会经济地位、社会支持网与农村老年人身心状况 [J].中国社会科学 (3): 135-148. 乐章 ,陈志 .2013.政策变迁视角下的台湾地区养 老金危局分析 [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 (5): 118-122. 李盛基 ,吕康银 .2011.城乡老年人健康影响因素分析 [J].劳动保障世界 (理论版 )(2): 34-36. 刘宏 ,高松 ,王俊 .2011.养老模式对健康的影响 [J].经济研究 (4): 80-93. 孟德锋 ,张兵 ,王翌秋 .2011.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对农民健康状况的影响分析 — 基于江苏农村居民的实证研究 [J].上海金融 (4): 110-114. 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 .2007.中国人口老龄化发展趋势预测研究报告 [J].中国妇运 (2): 15-18. 宋璐 ,李树茁 ,张文娟 .2006.代际支持对农村老年人健康自评的影响研究 [J].中国老年学杂志 (11):1453-1455. 王德文 ,叶文振 .2006.中国老年人健康状况的性别差异及其影响因素 [J].妇女研究论丛 (4): 21-26. 王翌秋 ,雷晓燕 .2011.中国农村老年人的医疗消费与健康状况 :新农合带来的变化 [J].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 33-40. 杨建海 .2012.孝道、社会交换和农村家庭养老 [J].理论界( 5): 168-170. 赵延东 .2008.社会网络与城乡居民的身心 健康 [J].社会( 5): 1-19. 赵忠 .2006.我国农村人口的健康状况及其影响因素 [J].管理世界( 3): 78-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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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 of Epidemiology & Community Health,57(2):114-119. 10 The Social Secutity System、 The Social Capital And The Rural Elderly Farmers Health— An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 Data In 2010 GUO Xi-qing (School Of Public Affairs,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China) Abstract: This study uses factor analysis and regression analysis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social security,social capital for rural elderly farmers health by 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 data in 2010.Factor analysis show that social trust is divided into the two factors of special trust and general trust. And the elderly farmers health is divided into the three factors of the subjective self-rated health, objective mental health and objective phealysical health.Regression analysis show the new rural cooperative medical insurance and new-rural basis pension insurance for the elderly had no role in promoting health. special trust factor has a role in promoting the subjective self-rated health,While the effect of special trust factor on which is negative.studies suggest that improving security systems,upgrading rural social capital,developing the rural economy are all the road of improving the health of the elderly farmers in rural areas. Keywords: NCMS and NES; Social capital; Hetalth; the elderly farmers